他放下结束通话的手机,慢慢将纸条展开。
纸条存放了很久,折痕粗糙不堪,断裂的白色纤维翻卷着,上面的字迹也有些模糊了。
沈归晚看了很久,依稀从潦草的字迹里辨认出一个英文名和不属于这个国家的电话号码。
他将那个号码记到自己的笔记本里,把纸条重新折起来,塞回了口袋。
沉默了一会,缓慢地说:“杜之年,我没空。”
“不想见我?”手机那头的杜之年笑着反问。
沈归晚听出了杜之年语气里的愠怒,抓着硬物的手再一次紧紧地握住起来。
“沈禄回来了,我出不去。”他僵硬地说到,音节一个一个从唇瓣间蹦出。
沈禄根本没回来,可听着杜之年的声音,沈归晚总是会想起路星后背的伤痕。
那些伤痕历历在目,沈归晚还无法心平气和地面对杜之年。
杜之年听着他不自然的回答,哂笑道:“知道了。”
杜之年挂断了电话,沈归晚听着“嘟嘟”的忙音,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
他摊开手,掌心里躺着一张被叠得小小的纸条。
这是路星那天匆忙塞进他袖子里的,沈归晚一直放在外套的口袋里,没有打开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