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邵扬几次朝他看过去，想问点什
，可是又几次忍下去。贺峤含住筷子：“你吃不吃，不吃
扔
。”
“吃……吃……”
终于安静。
磨蹭到凌晨，不想走也得走，方邵扬坚持要送贺峤。
“自己开车来
。”
贺峤叫他
声。
“嗯？”他抬起头，筷子顿在手里。
再次四目相对，很多东西都不样。因为在外面吹过风，刚回来时贺峤脸色发白，此刻却白雪透红，看起来分外清秀柔软。他目光游离片刻，随后像是克服什，蜻蜓点水般落进方邵扬眼底。
方邵扬以为贺峤有话要说，驯服地等着，但接下来事却完全出乎他意料。
灼灼视线中，贺峤嘴唇紧抿，慢慢凑近，近到脸对着脸，彼此都能清晰感觉到彼此呼吸。然后微微侧头，嗅下他唇面。
其普通晚上，两人坐在同间办公室，各自想着怎样才能再多相处时半刻时候。方邵扬望着他，眼眶突然红，绷着嘴唇句多余话也说不出来。
贺峤呢？
贺峤身体里片熨帖，没有什不舒服，就连半小时前那种心绪激动也渐渐平息，仅仅是这样跟方邵扬起坐着，忽然有种行至人生彼岸感觉。
从前方邵扬总是骗他，拿药来骗他，让他听到药字就风声鹤唳。而今时过境迁，方邵扬又骗他次，他却并不觉得受伤。因为内心深处他已经笃信，方邵扬不是要害他，也不会再害他。
方邵扬心机深，但贺峤已经免疫。
“没关系，送完你再打车回来。”
不等同意他就开始穿衣服，点拒绝余地都没给贺峤留。两人走进电梯，话也不多，直到上车以后他才问需不需要开空调。
“不用。”贺峤嗓音温和。
“还算听话，晚上没有喝酒。”
方邵扬怔，刚刚反应过来人就退开。
“贺——”
“食不言寝不语。”
所有疑问通通被堵回去。贺峤没有解释自己行为，低头吃自己，但旁边炙热目光根本无法忽略。偌大个房间只剩下咀嚼动静，还有强而有力心跳声。
痛苦回忆堆成难以逾越山脊，横亘在过去与未来之间。彼此折磨过、却也相爱过两个人，拖着奄奄息身体艰难攀爬，身后留下深深浅浅脚印。此去经年，不是不辛苦，只是他们还不想放弃，还想看看山另边有什风景。
不过贺峤……
贺峤倒也没有非要跟方邵扬同行。他们各走各路，各修各缘，趟风冒雪，风沙迷眼，终点看似遥不可及，可却在某天，抬头即见山顶。
饭菜在面前静静地冒着热气，身边人久久不说话。方邵扬心里难受，低头去掰次性筷子：“不问，吃饭吧。”
“邵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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