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刘玄意这个名字,苗青榕眉眼间添几分厌恶,但她再凝视少年面容,又不由轻声笑:“怎?你难不成真信他?”
“若信他,今日便不会问你,”
折竹嗤笑,“若真是你生,会很遗憾。”
苗青榕唇边笑意收敛,片刻,她哼笑:“自然生不出你这个天生坏种。”
“妙善道士十六年前绝迹江湖,最后出现地方是在业州神溪山,而与师父张元济在神溪山十年,楼主你说,师父是否便是刘玄意口中妙善?”
她开口。
厅中众人忙垂首应声,极为迅速地退出门去。
那沉重大门合上,这空旷厅内时只余那黑衣少年与玉座上女人。
“十七,你不该出来。”
苗青榕盯着他。
也不知是谁放出蜀青造相堂藏有批财宝消息,他们三人带着十七赶回栉风楼时,江湖中已在传造相堂财宝已落入栉风楼手中。
这月来,不知有多少江湖杂鱼聚集起来围攻栉风楼,而第二与第四,第五远在玉京,第七与第八也还在外,楼内只余下他们九位护法,纵是栉风楼在江湖中已有令人胆寒恶名,但也总是不乏为求财而甘愿铤而走险之辈轮番上阵来骚扰。
是十七潜入其中引得他们各方势力相互猜忌,又以几大箱金银珠宝作饵,将蜀青造相堂灭门事推给那上钩门派,如此,栉风楼才算是暂歇风波。
但此事昨日方才揭过,楼主便命人将十七幽禁于澜生阁。
“楼主恕罪!”
空旷厅内灯火幽微,少年脸半遮于片暗淡阴影里。
“你既已经猜出这答案,又何必再来问?”
苗青榕手肘撑在扶手上,她歪着身子倚靠着软枕:“十七,你已十六岁,也没必要瞒你些什,识得他时,他还是天机山妙善,还未断臂膀,也还没有将你这没人要坏种捡去养。”
“你不知他为何断臂,也不知他为何要隐居神溪山?”折竹不动声色地审视苗青榕。
“他事,又岂会件件都
“近来琐事繁杂耽误太多,尚有事,还未问过楼主。”
折竹与她相视。
“何事?”
苗青榕天生张温柔含情面,此时也看不出什喜怒。
“刘玄意死前,曾问句话,”折竹不笑时,连他眼尾那颗小痣也是冷淡,“他问,是不是你与妙善道士野种。”
奉命看守十七几名楼中人个个鼻青脸肿,都踉踉跄跄地进门来伏趴在地上。
玉座上女子锦缎素衣,看起来约莫有个四十余岁,发髻看似鸦青润泽,但在嵌珠掩鬓簪下仍隐约透露几缕霜白。
她便是此处主人——苗青榕。
但比起天下第杀手楼楼主,她更像位温婉秀丽贵夫人。
“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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