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站起身,行个浅礼,就要离去。
许是忙日本就疲乏,兼之坐太久,她竟在转身之时足下不稳,险些趔趄跌倒,而沈知书在侧,眼明手快地伸臂握住她手腕,将她扶稳。
在这略微惊心刻,严馥之下意识地反握住他手臂,只待彻底站稳,才意识到自己做什,当即将
沈氏自不如严氏富足,然论起这富足事,天下又有谁比得过皇家?
他与沈知礼自幼习马皆在御用上林苑,所骑之马皆为精挑细选御马良骏,所师之人皆是宫中禁卫翘楚之辈,放眼这天下,能享得这等恩典,又有几人?
便是倾国富贾,亦不能比。
……
沈知书自然不会说这许多,仅道:“舍妹也爱骑马。来日若得空,或可睹严大小姐驰骋英姿。”
理。然而这互市之赋倘减得多,潮安路商贾人人皆想要来北境争利,将物资钱财尽往北境数州倾囤,势必会令潮安其余诸州府物价升抬,此助青州官商得利,然于路民生何益?”
严馥之微诧。
原以为他放外任出知青州,仅是因他蒙恩荫入仕,无政绩不足以服人心,来边地年半载正好可作他回京升官踏脚石,岂料他不仅熟知这商市政务,更是开口便谈潮安路,俨然是打算货真价实地做点政绩,且言谈之间更未将自己仅拘守于这青州任上。
不由,她心中对他认知,又再次改变些。
而这改变令她再次心头微动,而这动亦更甚于前次。
此时夜渐深,他神色依旧寻常,而严馥之只当这是他客套话,便亦客套回道:“若来日得空。”
头顶朱亭角灯烛闪灭,她方觉出二人已聊这久,而其余商贾至此时仍未出现。
而府衙中人适时来报,道今日飞帖派得仓促,所邀其余几家今夜皆有事,怕是无法前来赴宴。
沈知书颔首以示知晓,并无愠色。
严馥之闻之,则向他告辞道:“既如此,久留于此也没甚意思。关于北境互市诸事,若大人还有什要询问,便择日再邀众人共聚相叙罢。”
“与大人谈商利,大人却与谈民生。”她于今夜头回面露微笑,“却是没有法子再谈下去。”
沈知书回以微笑,“那便谈些其它。上回于互市大典之上,见严大小姐与来贩商马北戬商贩言谈甚欢,是严氏亦有意于贩马?”
严馥之摇头,“是想要买马,与严氏生意无关。”她见他目色探究,又进步解释道:“家父在冲州府养有数十匹良骏,自幼便喜骑马。此番人至青州,平日里没甚可消遣,便叫人在东郊买块地,想要建个马场,聊以自娱。”
须知这养马事极是耗财费力,然自她口中轻巧道出,却像寻常之事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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