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哥。”
他往前凑,带着潮气呼吸声停
“别哭。”江纵伸手去抹他脸上泪痕,“之前就跟你说过,想要什,不用问,直接说出来。”
“不要问‘你来接回家吗’。”
“你要说,‘想要你接回家’。明白吗?”
江纵顿顿,手掌拢住他脸,目光有种温和冷静:“从来你想要东西,有哪个,最后没有给你?”
他再次确认:“齐向然,听进去吗?”
齐向然搂着江纵手收紧很多,手臂上伤都在隐隐作痛,过很久,他胸膛深深起伏下,低声叫江纵,“纵哥。”
这声音像勇气,也像横亘在胸口多年口长气。
他说:“你把耳钉找回来,你也来接回家吗?”
江纵手顿住。
他感到肩头忽然流下来大片温热。
坚固树荫里,没有风和雨,他给他刀枪不破温暖和安全。
“所以,刚才为什不高兴?”江纵低声问他,手掌拢住他后颈线,轻轻抚摸着,“因为耳钉烧坏?”
齐向然很轻地摇下头。
“那是为什?”
“不是……”齐向然声音很闷,他前所未有诚实,“没有不高兴,是……太高兴。”他说,“根本没想到它还能找回来。”
齐向然感觉胸口有火在烧。
他呼吸着房间里空气,很多种味道,雨、泥、药,还有眼泪。呼吸乱拍子,有时候人太刻意控制自己呼吸,就会失去呼吸能力。
大脑好像有点缺氧,因为他眼前片天旋地转,为稳住自己,他抬手搂住江纵肩膀,在江纵注视里扯着嘴角笑笑。
“纵哥……”
他轻声叫他。
很奇怪,明明只是流在他肩膀上,他却觉得胸膛也瞬间湿透。像怜悯,怜悯里却有陌生东西在汹涌,隔好久,江纵品味出来——
这大概是怜爱。
他拍拍齐向然肩,让他抬起头,露出被泪水洇湿整张脸。
“齐向然。”他看许久,然后沉静地问,“你现在站这个地方,不是家吗?”
齐向然没说话,他望着江纵,以种江纵从没见过神情。婆娑泪眼,示弱模样,身执拗刺褪去,只露出最稚嫩赤诚内里,柔柔,沉沉,像云也像海,能把人裹起来,能让人坠进去。
“火灾最高温度达不到金银和蓝宝石熔点,”江纵淡淡说,“为什会找不回来?”
“可你找天夜。”齐向然声音越来越轻,“你到现在都没睡觉……”
江纵很淡地笑下:“没有那久。”他揉揉齐向然后脑勺,“不过你说你太高兴,看着不像。”
他问齐向然:“你在想什?”
等等,他又补充:“恳谈时间,不要闹别扭,什都可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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